第(2/3)页 “正是 1516 年。”陈阳轻叩桌面,发出一声闷响,像是在强调接下来的言辞,“那么,可知唐寅生于哪一年?” “唐寅生于 1470 年,你想说什么?” “1470 年,那可是整整比正德丙子年早了整整四十六年。”陈阳语速不疾不徐,却字字清晰,“徐老板或许知道,弘治十二年,也就是 1499 年,唐寅因科举舞弊案牵连锒铛入狱,后被贬为吏,自此心灰意冷,游荡江湖,沉浸于诗画之间。从那时起,他便再也不用'吴门唐寅'这一名号了。” 徐景天脸色微变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画卷,却依旧强作镇定:“哼,那又如何?谁规定他就不能再用旧名?” “徐老板此言差矣。”陈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唐寅在正德丙子年已然四十六岁,按照记载,唐寅后期一心向佛,所以在正德年的时候,早已改号'六如居士'。” “若是真品,落款之处理应是'六如居士'而非'吴门唐寅'。试想,一个已然避世隐居,沉浸于佛法与诗画的老人,怎会还在乎吴门这个名号?”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徐景天和他身后脸色逐渐难看的两人,语气愈发笃定:“您这幅画,连唐寅的号都用错了,那还能是唐寅的真迹么?” 陈阳话音刚落,店内气氛骤然紧绷。徐景天脸色由红转白,再由白泛青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。他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,一人下意识地扶住徐景天的胳膊,另一人则低头不语,显然也被这番说辞惊得不轻。 短暂的沉默过后,店内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,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赞叹声,气氛瞬间沸腾起来。 杜明德欣慰地看着徒弟,那双历经沧桑的眼中满是赞许和自豪,能在旁边一眼就发现这个致命的错误,陈阳还是不错的。 杜明德轻轻冲着陈阳点点头,“不错,这正是最致命的时代错误。作伪者只知模仿笔墨技法,以为笔法相似就能以假乱真,却不了解画家的生平经历和时代背景,这种基础功课都没做好,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。” 围观的众人纷纷点头称赞,有人小声议论:“这小伙子真有两把刷子,连这种细节都能抓住。” “他是杜明德的徒弟?杜明德不就小耿一个徒弟么?” “我听人说过,貌似还有一个,听说眼力还非常厉害!” 徐景天的脸色已经从土色变成了铁青,双拳紧握,青筋暴起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:“你们师徒联手唱双簧是吧?一个装不懂,一个装高手,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啊!好,很好!” 第(2/3)页